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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 重整天罡旗
 只见从门口施施然走进一个矮胖老者,尖沙着声音,徐徐说道:“小子,你想从司某面前闯出去,那可没有这么容易?”这人一张土黄脸,八字眉、水泡眼,手中拿一支两尺长紫旱烟管,烟斗却有拳头大小,显然是他的随手兵器了。

 阮天华听他自称姓司,心中不暗哦一声,方才自己说“四师叔”小红听了“司师叔”她说“司爷”自己听了“四爷”才有此误会,否则自己找错了。

 早就离去,也不致引起这种麻烦了,但他少年气盛,听了矮胖老者的话,不觉剑眉一挑。凛然叱道:“你们这些江湖败类,平不知如何无恶不作,在本公子面前,还敢恃强逞凶,今给本公子遇上了,我要替江湖除害,好,你准备了。”

 矮胖老者水泡眼乍然一睁,出两道芒,厉声道:“小子,谁是江湖败类?你再说一遍。”阮天华手按剑柄,正容道:“就是你们,难道我说错了?

 在下说事出误会,你们竟然不听解说,还说在下不能活着走出大门,这不是视人命如草芥的江湖败类还是什么?学武旨在防身,行走江湖,为的是行侠仗义,为人间诛强暴,你们练成一身武功,是为逞凶嗜杀的么?”

 矮胖老者被他侃侃而言,问得一怔,一时之间,竟然答不上话来。中年妇人冷声道:“小子,就算你舌烂莲花,今天也是死定了。”

 阮天华锵的一声出长剑,剑尖朝中年妇人一指,俊目含光,喝道:“你还是个妇道人家,看来嗜杀成,双手都是血腥,阮某今天杀了你,大概也不会冤枉的了,你出手吧。”中年妇人听了怒不可遏,冷笑道,“小子,你口气倒不小,好,那就接我一掌。”身形一晃。

 突然欺进,挥手一掌击了过去。阮天华自幼练武,不但已得乃父真传,又有四师叔不时从旁指点,一身所学,在年轻的一辈中,已可说是出类拔萃之选。

 此时眼看中年妇人一掌拍来,他并未使剑,左手一抬,着击出。双方一来一往,势道何等快速,但听“拍”的一声,双掌击,两人同时觉得上身一震,不由自己的后退了一步。

 这下可把中年妇人看得心头一怔,她想不到阮天华武功竟有如此高强。中年妇人这一掌虽然只用了六七成力道,但阮天华右手持剑。击出来的只是一支左掌,看情形他也并未使上全力。

 她当着矮胖老者,对付一个年轻小子,第一掌上居然被人家震退,自然脸上无光,口中大声喝道:“好小子。你再接我一掌。”这回她为了扳回颜面,右手一抬,全力击出。

 阮天华剑眉轩动,沉喝一声:“好,本公子就再接你一掌。”迅快剑左手,右手握掌,身向左偏,齐心击出,这一记正是形意门的炮掌,一气开合,掌若迅雷突发,一团掌风,呼然有声。

 这回两人几乎都用上了全力,中年妇人一掌出力,只见对方掌势突出,力道奇猛,正好撞上自己掌心,居然被撞得隐隐生痛,不,一股刚猛劲力,撞得自己再也站立不稳,脚下浮动,向后连退了两步,心头猛然一惊,在脚下后退之际,左手疾快的一掌,斜劈出去。

 阮天华毕竟功力尚浅,对敌经验不足,这一记炮掌,虽然接下中年妇人的一掌,但也被震得后退了一步。

 当然没去注意中年妇人临退之时左手拍来的这—掌,等到一股掌风涌到身边,左手急忙应敌,仓猝发掌,自然吃了大亏,一个人被震得跄踉后退了四五步。中午妇人是被气疯了心,姜总是老的辣,她一见机不可失,突然一声不作,双足一点,身形急扑而起,双掌齐发,朝阮天华追击而至,这一击她心头充杀机,大有把阮天华立劈掌下之势。

 但她忘了阮天华右手还握着一柄长剑。方才他因中年妇人并未动用兵刃,是以也并未使剑,此刻自己脚步还未站稳,中年妇人已掌先人后,使了一招“雷电击”扑击而来,心头不大怒,口中大喝一声,手中长剑振处,一招“平扫烟霞”朝前挥出,一片剑光像面般展开,朝前横扫而去。

 这一刻,含愤出手,形意门讲求以气使剑,剑势出手,内力贯注剑身,使得剑光奇亮,剑风嗡然。中年妇人双掌在先扑击而来,如果这一招双方接触上了,双腕非被剑光截断不可。

 站在一旁观战的矮胖老者看出形势不对,急忙施展挪移身法,一闪而至,手中紫金旱烟管闪电般朝阮天华剑势封去,但听“当”的一声大响,阮天华扫出的长剑已被他用旱烟管架住,中年妇人也因中间多了一个矮胖老者,赶紧双掌一收,刹住身形。

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,阮天华扫出的剑势被矮胖老者架住,不觉敞笑一声道:“你们早该一起上了。”矮胖老者尖声笑道:“哈哈,你小子口气倒不小。”中年妇人怒声道:“司老让开,今天我非劈了这小子不可。”只听门外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道:“大家住手。”

 矮胖老者肃然道:“老夫人来了”中年妇人同时敛手,神情变得异常虔敬,朝门口躬身道:“属下叩见老夫人。”***阮天华举目看去。

 只见大门口颤巍巍走进—个白发如银,手扶古藤手杖的老婆婆来。这位老婆婆生得白发白眉,皮肤白皙,脸上虽有皱纹,如果不是一头如银白发,和两道垂下的白眉,你一定会说她不过五十许人。

 白发老妇身后,紧随着两个十五六岁的紫衣小婢,眉目如画,清秀动人。白发老妇慈祥的笑了笑道:“老身早就来了,伏大娘,你也五十出头的人了,火爆脾气竟然一点也没改,这位相公说得不错,咱们这一门,虽然不算是名门正派。

 但也不能逞凶嗜杀,你不听他解释,就连施杀手,就算给咱们东山再起,也不过是给江湖上多添一个黑道帮凶而已,如何站得住脚?”中年妇人被她申诉得汗夹背,口中唯唯应“是”一句话也不敢抗辩。

 阮天华心中暗道:这老婆婆不知是何来历?看来她的身份一定很高了,矮胖老者连忙陪笑道:“老夫人请上坐。”

 白发老妇走到上首椅子落坐,间道:“丫头怎么还没来么?”中年妇人道:“就是因为公子没来,这小子假冒公子,向小红刺探咱们隐秘…”白发老妇蔼然一笑道:“我看这位相公不像是什么坏人,说不定是一场误会…”

 矮胖老者道:“少主至今未来,会不会在路上…”白发老妇笑道:“司护法放心,丫头自保有余,不会出什么事的。”这时,小红端着一盏茶送上,说道:“老夫人请用茶。”白发老妇含笑道:“这丫头倒是伶俐得很。”

 小红退下之后,阮天华已经从他们口气中,听出他们好像是一个什么门派,今晚有个聚会,自己不便多留,这就拱拱手道:“老夫人垂察,在下原是找四师叔来的,小红姑娘误为在下说的四师叔是这位司爷,这原是误会,老夫人如不见责,在下这就告退。”说完,又一抱拳,正待退出。

 白发老妇蔼然笑道:“这位相公请留步。”阮天华道:“老夫人还有什么见教?”白发老妇道:“相公请坐,老身还未请教相公尊姓大名。”

 阮天华还没有坐,拱手答道:“在下阮天华。”白发老妇问道:“阮相公和形意门阮掌门人如何称乎?”阮天华道:“老夫人说的正是家父。”

 白发老妇蔼然笑道:“伏大娘,阮相公说的早晨从听涛山庄来,那是不会错了,你硬要把阮相公留下,岂不无缘无故又和形意门结下梁子了么?”

 原来她早就来了,伏大娘俯首道:“属下只是一时气愤,还当他是对头派来的细。”白发老妇又道:“但阮相公又如何会找上这里来的呢?”

 阮天华就把自己原是找四师叔来的,中午在祟仁城外一处面摊打尖,是那秃顶老头指点,要自己找到大槐树来,大概说了一遍。白发老妇点头笑道:“秃鹰腾老三也是多年老江湖了,怎么不问问清楚,就把阮相公当作了丫头…”

 一面含笑道:“好了,现在大家误会都解释清楚了,老身也要向阮相公略作介绍,老身姓于,小儿于大年,是昔年天罡旗的掌令…”她口气微顿。

 接着解释道:“老身说的天罡旗,阮相公年纪还轻,只怕没有听人说过,天罡旗,在二十年前,也算得是武林中的一个门派,也有人叫咱们天罡门,掌令等于其他门派的掌门人。二十年前,天罡旗突然遭到一群不知名的蒙面人袭击。

 小儿大年夫妇和许多护法,都是在家中个别遭受围攻,一夜之间,几乎伤亡殆尽,剩下来的几个人,也都是重伤未死,留下了一命…”阮天华道:“这些人,出手如此残酷,老夫人可知他们什么来历吗?”

 “不知道。”于老夫人道:“直到今天,还是一个谜。”她伸手一指伏大娘,说道:“伏大娘就是本门一位护法的未亡人。”

 接着又指指矮胖老者说道:“这位是司长庆司护法,当时身中一十三剑,没有死的人,还有就是在崇仁城外摆面摊的腾老三,另外还有几位,也会在今天赶来。”

 阮天华就朝伏大娘和司长庆拱拱手,然后说道:“伏大娘,在下方才多有开罪之处,还望多多恕罪。”伏大娘是一个朗的人,笑道:“事情已经过去了,阮相公不介意就好。”

 阮天华眼看这一阵耽搁,差不多已快是申牌时光,这就拱拱手道:“老夫人、伏大娘、司大叔,在下告辞了。”于老夫人看了他一眼,摆摆手道:“阮相公请宽坐,老身方才奉告寒门之事,实有一事奉托,不知阮相公可否屈留些时候?”

 阮天华道:“不敢,老夫人有什么见教,但请明说,在下如能胜任,自当稍效棉薄。”于老夫人欣然道:“能蒙阮相公金诺,老身先行谢了,事情是这样,自从大年夫妇落难,只遗下一女,那时才只有有六岁,当时大家就决定二十午后,再行集会,重整天罡旗,今天就是本门集会之期…” m.EDa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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